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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若即若离

【爸爸的心就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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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郎朗的琴票在时间排列上是最不利的,正好赶上大晌午头。北京到了夏天是最闷热的,没有风,城市的树木都荡手,烈日下的枝条披垂着,一点打不起精神。郎朗母亲周秀兰当时在北京休假,她陪着儿子在学校练琴。当他们娘俩上到14楼推开琴房门时,一股灼热扑面而来。说不清室内和室外哪里更热。当时北京的气温高达零上40度。在这种天气里别说弹琴,就是呆着都令人心烦意乱。郎朗见到这种好琴有股子不要命的劲头儿,他光着上身,只穿一条游泳裤头,浑身的汗眼见着从后脊梁滚滚流成串。周秀兰的汗并不比儿子流淌得少,因为她从进屋就不停地忙活。为了把室内温度降下来,她把窗户关上了,然后,就往水泥地上洒水。水泥地是热的,洒上水一小会就干了。没有可供盛水的脸盆,她就用平时给儿子带水的塑料瓶子,一瓶一瓶地打水,一瓶子一瓶子地倒到地上,瓶子里的水伴着她额头上的汗水一同浇湿着地面。数年之后,周秀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是一幅狰狞的表情,她的口气是这样的:唉呀妈呀!那个罪遭的……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15: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1994年,中国首届国际钢琴邀请赛要在北京举行。这是一次大规模高水平的赛事,著名钢琴教育家周广仁先生亲自出马,邀请来了十多个具有国际声望的评委。全国各地音乐院校都将派选手参赛,还有一些国外的留学生也要回国参加比赛。高手云集,竟争肯定会异常激烈。而这种大比赛,对于郎朗这种孩子而言,无疑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中央音乐学院有才华的学生也都想参赛,但是,少年选手只能限定4名。这4名选手只能通过选拔赛决出名单。选拔赛第一轮是在外边举行,到了第二轮才回到中央音乐学院的大礼堂。评委们大都是中央音乐学院的专家。周广仁、李其芳也都是评委。参加选拔赛的选手一共十人。有缪宁伯、王洵、张菲菲等,他们三人曾是全国比赛的前三名。他们参赛时弹得都是李斯特的狂想曲和肖邦的练习曲,古典曲子弹得是海顿。应该说,这几个选手发挥得都不错,都赢得了评委们的好评。郎朗是十人当中最后一个出场的。他与前几位选手相比,年纪要小三、四岁,个头也比人家矮一截。<br>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郎朗确有创造奇迹的可能。他的进度一直是够快的了。前边几位全国获奖的选手是在中学二年级弹的李斯特狂想曲,而郎朗在小学六年级就已经拿下了这首曲子。他的进度并不比附中学生慢。他的先天条件好,手指长,机能好,弹性好,他能跨12度。手指软起来像面条,硬起来像钢棍。他的基本功扎实,在技术与音乐处理上尽管还有稚嫩之处,但他身上唤发出的那股感染力着实达到令人惊讶的程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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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朗最后一个出场,这使郎国任在听完前九名选手演奏之后,对于郎朗的演奏更加充满信心。果然,郎朗发挥得比他预想得还好。当郎朗结束最后一个音时,他把手用力地往斜上方一甩,非常帅气地干净利索地嗄然而止。安静了片刻,场内响起骚动。这种骚动热浪一样朝郎国任涌来。他觉得儿子即便拿不到第一名,但是,前四名是板上针钉了。只要进入前四名,那就是被选拔上了,就可以参加国际钢琴邀请赛了。对于郎朗来说,这确实是个机会,郎朗这种孩子太需要通过参加大赛来尽快提高自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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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17: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郎朗确实发挥得极其出色,令评委们刮目相看,特别是让李其芳激动不已。当郎朗从琴凳上起身朝台下工工整整行个礼,然后,一板一眼地往台侧走去时,李其芳盯着这孩子,她很惊讶她怎么平时没注意过这么好的学生呢?她马上朝身边的人发问:这孩子是谁的学生?李其芳是个智商极高的上海人,曾多次在国际大赛上获过大奖,是那一代钢琴家中的姣姣者。可以说,她与周广仁先生以不同的特点,成为中国钢琴界的代表人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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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告诉她这是赵屏国的学生时,她真诚地向赵屏国祝贺,她对赵老师说:这孩子是个天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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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师憨厚地笑了。每当有人夸他的学生时,他总是那么一幅憨厚的笑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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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埃特林根举行的第四届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的那张通知书是直接寄到赵屏国老师手里的。赵老师与凌远老师每届赛事都能接到这样的通知,他们会根据自己学生的情况,在指定的时间内报名参赛。能公派的更好,不能公派,还可以自费。自费出国参赛,自然需要具备一定的经济条件。赵屏国掂量着那份赛事通知,他觉得在他的学生中,最有希望的还是郎朗。他为郎朗在国际钢琴选拔赛上落选而深感遗憾。他太了解他的学生了。他那种极强的上进心,正适合在更多的大赛中磨练。但是,他知道郎朗的经济状况,父亲没有了职业,没有了收入,仅靠母亲一个人挣钱,能够在北京维持下来就已相当不容易了,他们怎么可能拿出一笔资金自费去德国参赛呢?然而,他没有想到,当他把这份赛事通知拿给郎国任看时,郎国任几乎连想都没想,就当场表示要自费参加比赛。<br>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钱总算凑齐了,但是,报名、办出国手续却异常麻烦。一切事情都得自己操办,任何地方哪怕稍有闪失,都将铸成大错。护照办好了,机票也提前预定了,去签证时,却遇到了麻烦。德国领事馆充分体现了日尔曼人的一丝不拘的办事态度,他们审查材料时,发现郎国任递上的材料中缺少两项内容:一是他与郎朗的父子关系需要公证材料;二是缺少德国那边的医疗保险。拒签之后,需要尽快补上所缺的内容。时间逼近了,郎国任心急如火。父子关系得到户口所在地办理,他得马上回到沈阳。一个本来很简单的事情在我们的办事机构却常常办得复杂了,你着急上火都没用,只能把事情搞糟。好在可以寻找关系,总算把这一项内容补充上了。郎国任马不停蹄赶回北京,却对另一项内容——德国的医疗保险不知所措了。打听明白的人怎么办,人家说,用不着这个,其他人去德国没有这个保险,也照样签成了。当然了,如果就是因此卡你,不给你签,你也得自认倒霉了。郎国任忐忑不安地又一次去了德国大使馆办理签证。德国人还是那么认真地看着材料,抬起头来打量着他问:你怎么没有工作呢?郎国任简要地述说了自己如何为了孩子弹琴,辞掉工作从沈阳来到了北京,德国人听得几乎楞了神儿,在他们的国家,大概不会有这样一位宁肯牺牲自己,一切为了孩子奉献的父亲吧?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郎国任,显然是受了感动。他让郎国任下个周四来取签证。<br>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郎国任充满希望地等待着。每天,他都到音乐学院收发室去查找来自德国领事馆的信件。按规定,要取签证得拿到一个证件,就是所谓的票,这个票是由领事馆寄给你。你只有接到了这个票,才能进到领事馆里边取签证。郎国任天天盼着来自领事馆的信件,可一天过去了,音信杳无。由于他天天去查问,管收发的人一见到他不等他发问,就对他摇头。肯定出差错了。郎国任已经把机票拿到手了,时间是下周五,就是说,取完签证的第二天一早,就得动身起飞。到了星期四那天,他还是没有见到取签证的票,他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德国领事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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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领事馆门前那天排队等候签证的人太多太多了,队伍排得很长,每人发个号,按号一个一个叫着,叫到你才能放你进去。郎国任一到这里就傻眼了,如果按号排队,得排到下个礼拜,可是,他的飞机票就在明天。上午要是签不上,那就彻底砸了。因为德国领事馆只有半天办公,到了下午,就不办公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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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如果换了另外一个家长,面对这样的绝境肯定束手无策了。但是,郎国任是个意志力极其坚强的人,即便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和可能,他也毫不犹豫地做出九百九十九份的努力。他抱定一个信念,一定要设法进去,哪怕从地下钻进去。他必须要见到那个被他感动过并答应他今天来办签证的领事。他来到那个威武的把门的军人面前,设法说服他,放他进去。这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他也在部队呆过,他知道当兵的只认命令,不会被任何理由所说服。如果没有那个票,就休想凭空进领事馆,要是这个战士放他进去了,那么这个战士岂不就是失职吗?明知不可为,却偏要为之,这就是郎国任性格的特征所在。<br>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26: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郎国任找到了那个签证的窗口,那个普通的铝合金制作的让他朝思暮想苦苦以求的窗口,找到了那个正在签证的领事。在他说明情况之后,领事起身到另一个房间里去了。过了一会儿,领事转回来,把两个小小的护照递给了郎国任。郎国任接过他和儿子的护照时,激动得差点掉下泪来。他想跟人家说句感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原来,早在五天前就把他的签证签好了,不知哪一道程序出了疏漏,害得他差点怡误大事。谢天谢地还得谢那个把门的老乡,当然,最应谢的还是他郎国任那种坚忍不拔的意志。否则,岂不前功尽弃?<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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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领事馆大门,郎国任腿都软了。他把护照揣在兜里,像命根子一样用手紧紧护着。到了家,他发现护照的封皮已经挂上一层汗湿。爷俩又是高兴又是庆幸,赶紧往沈阳打电话。沈阳那边的周秀兰更是紧张地左等电话不来,右等电话还不来,差点没把她急出个好歹。接到爷俩明天就要动身的电话,她才常出了一口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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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26 20: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浙江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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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color="blue"><b>八、荧光屏上有条流动的小溪 </b></font> <br><br>
<br>郎朗父子与赵屏国老师一同登上法航班机,在笑容殷殷的金发空姐的迎接下,他们缓缓走进了一个高贵的空间——这是一个材料精致、什么都精致的宽敞通畅的空中大客厅,顺着过道往前瞅一眼,就让人胸襟开阔。座椅两侧坐了那么多的人也不显得拥挤,还有好几台大彩电,屏幕上不时闪现出飞行线路。线路在屏幕上温柔地流动着,在你不经意间延展着:飞出国门之后,线条的箭头便指向了乌兰巴托、莫斯科,而后还有华沙、法兰克福等城市,这一切对于郎家父子来说都是那样的陌生。郎朗仰头眨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那道会流动的线条去处。他可以辨认出俄罗斯的拼读方式,他知道那片领土太辽阔了,他也向往着那里,他崇拜从那里走出来的钢琴大师们,那是些怎样风光璀灿的名字呵:霍洛维兹、拉赫玛尼诺夫、普洛科菲耶夫、斯特拉文斯基,还有肖斯塔科维奇、阿什肯纳吉……这些人中郎朗见到的只有阿什肯纳吉,那是在中央音乐学院上大师课时。其他的那几位他虽然没有亲耳聆听教诲的福份,但他却把这些人都当成他的老师,随着琴艺的提高视野的开阔,他觉得这些大师越发亲近起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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