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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黄河

好久没灌过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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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9-2 16:58:4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多年以后,我看到又有人抄了冯先生的北大门放在苏州环秀山庄一侧,则是后话。

从另一角度看,与当冯先生和他的松江方塔园和何陋轩不存在相比,抄冯先生的北大门,至少是对冯先生的建筑感兴趣的做法,尽管这样做没什么出息。
发表于 2016-9-2 16:59:23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让我感兴趣的是,在现代中国建筑史上,冯纪忠先生处于什么特殊的位置。实际上,他是可以被视为一类建筑的发端人的。他的松江方塔园与何陋轩完成于1986年,从那以后,尽管冯纪忠先生一直在做设计,但再没有建成的。与这一时期中国建筑巨大的建设量相比,与这一时期他的同辈建筑师的高产相比,他的作品空缺意味深长。他在2009年离去,但我们对他作品的认识只停留在1986年的那个时刻。
发表于 2016-9-2 16:59:4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二十几年后,仍然有一些中国建筑师对冯先生的松江方塔园与何陋轩不能忘怀,我以为就在于这组作品的“中国性”。这种“中国性”不是靠表面的形式或符号支撑,而是建筑师对自身的“中国性”抱有强烈的意识,这种意识不止是似是而非的说法,而是一直贯彻到建造的细枝末节。以方塔园作为大的群体规划,以何陋轩作为建筑的基本类型,这组建筑的完成质量和深度,使得“中国性”的建筑第一次获得了比“西方现代建筑”更加明确的含义。
发表于 2016-9-2 17: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用一组如此微不足道的作品,搞定一件大事,让人感叹。作品不在乎多,而在乎好。这就是为什么,当想为冯先生的何陋轩做一个展览,事先请几位朋友到何陋轩一叙,除了童明在上海外,董豫赣、王欣从北京飞来,葛明从南京坐火车赶来,我经常戏称他们都是所在学校的教学英雄,其实大家都很忙。到了方塔园,大家问我,为什么而来,接下来就一起大笑,不知道为何而来就已经来了,一切无需多言。
发表于 2016-9-2 17:00:43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如果纵贯过去一百年的中国建筑史,真正扛得起“传承”二字的,作品稀少。而这件作品,打通了历史与现在,大意与建造细节间的一切障碍,尤其在何陋轩,几乎做到了融通。1980年代初,当冯先生做这个园子时,尽管面对诸多阻力困难,但刚走出“文革”的他,必是憧憬着一个新的时代。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在做最后一个;也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会如此孤独,后继乏人。
发表于 2016-9-2 17:01:3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这让我想起赵孟,书法史上,二王笔法由他一路单传,他身处文明的黑暗时刻。有人会问,不可能吧!那么多人写字,笔法怎么会由他单传?这里谈的不是形式,而是面对具体处境的笔法活用,克制,单纯,宁静,深远,其背后是人的真实的存在状态。在冯先生自己的文字里,着手方塔园与何陋轩,他是抱着这种自觉意识的,但他的周遭,早已不是那个宁静的国家,他对这些品质的坚持,对“中国性”的追索,是相当理想主义的。我想起梁思成先生在《中国建筑史》序中的悲愤,疾呼中国建筑将亡。实际上,那只是几个大城市的街上出现一些西洋商铺建筑而已。而当冯先生做这个园子时,已是“文革”之后。当我们再见方塔园,则是这个文明崩溃之时。
发表于 2016-9-2 17:02:57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我第一次去看方塔园与何陋轩,记得是1996年,和童明一起去的,正值何陋轩建成十年后。那种感觉,就是自己在合适的时候去了该去的地方。在那之前,我曾有过激烈的“不破不立”时期,对模仿式的传承深恶痛绝,甚至十年不去苏州园林。遍览西方哲学、文学、电影、诗歌等等,甚至1990年代初,将解构主义的疯狂建筑付诸建造。记得一个美国建筑师见到我做的解构建筑,狂喜,在那里做了三个原地跳跃动作,因为美国建筑师还在纸上谈兵的东西,居然让一个中国的青年建筑师变成了现实。但也在那个时候,我桌上还摆着《世说新语》和《五灯会元》,书法修习断断续续,并未停止。漫游在西湖边,内心的挣扎,使我始终保持着和那个正在死去的文明的一线之牵。也许这就是我的性格,对一种探索抱有兴趣,我就真干,探到究竟,也许最终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走的方向,但正因为如此,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1996年,我重读童先生的《江南园林志》,发现自己终于读进去了,因为我发现这是真正会做建筑的人写的。也就是这年,我游了方塔园,见到何陋轩,发现这是真正会做建筑的人做的。
发表于 2016-9-2 17:03:2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说得直白些,做建筑需要才情,会做就是会做,不会做就是不会做。从意识转变的线索,我们发现,和自己的转变相比,冯先生和童先生一样,经历了从热衷于西洋建筑到回归中国建筑的转变。但更重要的是,只有回归到“中国性”的建筑,当他们的才情与本性一致,他们才变得放松,才真正会做了。
发表于 2016-9-2 17:04:4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我和童明、董豫赣、王欣、葛明一帮朋友坐在何陋轩里。在坐下之前,我们远观近看,爬上爬下,拍一堆照片,就像所有的专业建筑师一样。我意识到这一点,就拍了一堆大家在干什么的照片。冯先生在谈何陋轩的文章里,早就料到这种情景,但他笔锋一转,说一般的人,只在乎是否可以在这里安然休息。我注意到在这里喝茶的老人,一边喝茶,一边在那里酣睡。我们也坐下喝茶,嗑瓜子。被这个大棚笼罩,棚下很黑,坐久了,就体会到外部的光影变化,视线低垂,看着那个池塘,确实很容易睡着。一种悠然的古意就此出来。实际上,何陋轩本身就有睡意磅礴的状态,在中国南方的炎热夏日,这种状态只有身在其中才更能体会;或者说,冯先生在画何陋轩的时候,自己已经在里面了。与之相比,外部的形式还是次要一级的问题。六百多年前,唐寅曾有一句诗:今人不知悠然意。在今天的中国建筑师里,有这种安静悠然的远意,并且能用建筑做出,非常罕见,因为这种状态,正是中国现代史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所设法遗忘的。
发表于 2016-9-2 17:05:5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归属地: 中国重庆
方塔园与何陋轩是要分开谈的,从冯先生的文章里看,他也认为要把两件事分开,因为隔着土山和树,方塔与何陋轩是互相看不见的。从操作上看,冯先生先把这句话撂出,别人也不便反对,做起来就更自由。但更深一层,我推测是冯先生想做个建筑,毕竟方塔园只是个园子,北大门做得再好也只是个小品。另一方面,方塔园在前,冯先生的大胆实验让一些人不爽,就有人暗示在那块场地做点游廊亭子之类,以释放对没见过的东西的不安与焦虑。冯先生显然不想那么做,他想的东西比方塔园更大胆。他要做的东西是要和密斯的巴塞罗那德国馆比上一比的。这看上去有点心高气傲,但我想冯先生做到了。无论如何不能低估这件事的意义,因为在此之前,仿古的就模仿堕落,搞新建筑,建筑的原型就都源出西方,何陋轩是“中国性”建筑的第一次原型实验。冯先生直截了当地说过:模仿不是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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