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消失的地平线》

干脆面

　　“噢，是的。我们已经把报告弄上去了，但是有人建议说大山里面无法接收无线电波。至于留声机，早就向权威人士建议过，可他们认为没有必要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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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即使你没有告诉我。”巴纳德回道，“我想那一定是你们这个社会组织的口号，‘别急嘛’。”他大笑起来尔后接着说：“好了，说具体一些，假设到时候你的上司们决定要一台留声机，那要通过哪些程序？制造商是不会把货送到这里的，这是事实。你们一定在北京上海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有代理商，我敢打赌，到你们收到货时，肯定每件东西都得花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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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张再也不像前面一样肯开直口了，“你还很精于推测嘛，巴纳德先生，但我恐怕不能再扯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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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维发觉他们现在又处在那似是而非，半成不露之间的神秘无形的线索边缘。他想着很快就能通过联想和推测把这条线索理出来，尽管新的离奇与迷津一再影响和拖延着真相的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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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传者已经把清香的碗茶端了进来。这些个敏捷而轻巧的藏族人进出的同时，不知不觉，一位身穿汉族服装的姑娘也出现在眼前，径直走到那张古钢琴前面然后开始弹奏拉米欧的一首加伏特舞曲。这令人心醉的第一声弦音在康维心中激荡起一股欣喜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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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银铃般清脆悦耳的音符弥漫着18世纪法兰西的气息；似乎又与典雅华贵的宋代瓷瓶和精美妙俏的漆器还有仙境般的荷花地交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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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这绝妙的馨香气息轻柔地缠绕着他们每一个人，似乎把穿越时代的不朽精灵赋予他们毫不相容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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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康维注意到弹奏古琴的那个姑娘。纤细而略长的鼻子，高高的颧骨，暂白的鹅蛋脸——一个典型的满族姑娘。她乌黑的长发紧紧地搂到脑后编缕成辫髻；她看上去那么标致而又乖巧；她那张激翘的小嘴就像一朵粉红色的牵牛花；她是那样文静，除了那双细指纤纤的手。待那曲加伏特舞曲一完，她轻轻地行了一下屈膝礼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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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微笑着目送姑娘走远，然后带着一丝得意的神色朝康维说道：“满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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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谁？”没待康维作出反应，马林逊就抢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