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ikeman 于 2015-8-18 11:20 编辑
驴行长征游记 2015.8.17 阴 第138天 宝兴县 硗碛乡 8月14日徒步22.33公里 8月16日徒步22.95公里累计1547.11公里 14号早上起来,和小胡须,骑士共进了早餐,小骑士要帮我付钱,被我制止了,我告诉他们,出门在外,AA制的规矩不能坏了,不能因为我是长者或者大哥就搞特殊,不然巡视组都不得答应。 吃完早餐,我们便把背包背起,找老板给我们合影,完了我又告诫他们注意安全注意节奏合理安排休息,我想我作为长者,有必要多叮嘱他们几句。我刚说完,店老板也举例子来提醒他们,老板说,有一回晚上十点了,几个徒步的来吃饭,有个女的早晨沒有吃饭,中午只吃了两个小馒头,晚上十点了还不想吃,劝她吃的时候刚刨了几口就抽筋了,把同行的人吓死了,还是老板帮忙使那女的缓过来的,因此,要对自己负责,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別人负责。 和两个小年青告了別,下坡沒走几步便来到二郎山遂道洞口,遂道全长4176米,洞内灯光明亮,凉风习习,因为山那边修路实行了交通管制,车又很少,走在洞中,很是舒服,就跟置身在仙人洞一样。一前一后过来两个骑行的,我们又竖起大姆指互相加油。走到洞子中间,我突发奇想,吼两声,这里面回声肯定很好,结果我扯开嗓子吼了几声,那回声真的象在空谷中迴响,由大到小,由近及远,就象调音台调出来的一样,我想如果这个时候有雷电有磁场,我的声音就会被磁场记录下来永久保留在二郎山,今后遇到同样的天气,我的吼声就会被释放出来,成为永恒。 出了洞口,这边却下着小雨,隔了山,气候就不一样,山这边属于天全县,也就是著名的雨城了,雨城,自然是用下雨的方式来欢迎我。 一鼓作气走完了遂道,找了个路政治安亭屋檐休息,休息了背包刚走上公路,听见有人喂喂喂的在身后叫我,转身一看,是个骑行者,一寒喧才知,是从上海骑过来的,在洞口休息等人,我们两个免不了又互相鼓励互相加油,那人说,他上来得早,后面还有很多队伍。 出了遂道就全是下坡了,果不其然,一路上都是在爬坡的骑行者,全国各地的都有,还有几个女的,有的是组队,有的是单干,我又一路喊他们加油,他们是上坡,更应该得到鼓励。看样子大多数都是小年轻,大约大学生居多,这真是一个骑行进藏的季节。这么长的坡,也有不少来不起推着自行车走的,还有膝盖痛把行李分给队友的,有个妹妹的胎爆了,问我到遂道还有多远,我说八公里,你不如想办法拦车上去得了,她的队友有工具,等着给她补胎。拦车谈何容易,除了高大的载重货车,小车少得可怜,只有辛苦妹妹推八公里了。我就在想,骑行者中,也不乏沒有金刚钻揽了瓷器活的,那就只有一路辛苦了。 小雨时停时下,对我也沒什么影响,中午了,也沒吃饭的地方,到新沟镇还远,只好找了个地方把法式软面包吃了。 再往下走,住家户开始多起来,路面也越来越烂,有的地方在修,有的还在改道,后来才知道,是2013年4.20地震灾后重建。路太烂了,比老王还烂,加上又在下雨,我便开始拦车,本来车就少得可怜,我见车就拦,不想错过机会,结果每每招手,回回失败。走到新沟镇,因为施工单放,我才厚起脸皮找到个面的,终于搭上了车,司机是在云南当过兵的,说话不紧不慢,当过兵师傅的听我说走长征路,自然对红军有感情,自然欣赏走长征路的人。不过他又给我说了句大实话,其实不是很愿意搭人,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有可能落得好心沒好报的下场,对他的观点,我当然完全理解,特別是这颠簸危险的山路,发生点什么,随时都有可能。 从新沟镇到天全,全线都在修路,一路颠簸加堵车,足足开了两个小时。天全也在修路,满城都是柏油味,就是人们说的,在搞抹黑工程。 天全县是1935年6月5日第九军团占领的,中央纵队也就是毛泽东他们沒有进城。自从翻过二郎山,红军就和川军杨森部,刘文辉部还有中央军的白狗子们在天全,芦山一带一路打起走,虽然摆脱了国军大部队的追剿,但川军不想让红军入川,也是要打给委员长看,主要是要保卫成都,所以小的战斗是难免的。 15号起来,右小腿肚和右臀部都有点痛,估计是头天走长下坡造成的,赶忙吃药贴膏药顺便休息一下,继续走恐怕伤重了影响后面的行程。 16号起来又是下雨,天全这个雨城,来的时候用雨欢迎我,走的时候又用雨礼送我,看来是名副其实的雨城了。天全是雨城,四十年前我就知道了,那时我有个中学宣传队的同学在这边当兵,我在当知青,我们便鸿雁传书,大谈友谊,有点小资产阶级的情调。我这个同学很喜剧,有次另一个同学嫁女,席上我问他儿子什么时候结婚哟,他说还早,不过他又结了婚女儿都要满月了,又是抱革命的下一代,本来资源就有限,又被前辈抢寡了。 出城的路口有个红军烈士陵园,陵园由浮雕,纪念碑和红军烈士墓组成,陵园的简介说,红一方面军1935年6月路过天全,红四方面军又于同年11月至次年2月北上抗日来到天全,历时3个月还建立了县,区,乡,村四级苏维埃政权。其实,红四方面军北上抗日来到天全这个说法是不准备确的或者说是错误的,因为张国涛和中央分庭对抗自立中央,在茂名那边反对北上主张南下,提出打到成都吃大米才来到天全的,我不知道县里面是哪些人在搞红军烈士陵园4.20灾后重建这件事,对党史和红军的常识都沒有搞清楚。 其实,红四方面军发展壮大到八万人,张国涛也不是沒有功劳,八万红军的领导人想在中央占个位子也无可非议,何况张国涛还是党的一大代表和一大会议的主持者,只是这个人心怀叵测居功骄傲城府又不深还有点目中无人咄咄逼人,关键是不听中央的话而妾坚持南下,害得红军丧失了从松藩方向进入甘南的机会,被迫翻雪山过草地吃尽了苦头还大量减员。张国涛南下吃了败仗,打到成都吃大米成了泡影,又翻雪山过草地,经他这么一折腾,红军又少了好多。毛泽东们不记前嫌,在延安还让他当了苏区政府主席,只是根子不正的人终究是根子不正的人,他居然趁去黄帝陵祭奠黄帝时投靠了蒋介石,成了军统特务,被委员长抛弃后又投入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怀抱,成了一个可耻的人,最后冻死在加拿大养老院屋外的长凳上,结束了他的悲剧人生。 正是张国涛的缘故,红四方面军的伟大功绩差不多都被埋沒了,在天全三个月的红四方面军沒有留下什么遗址,主流媒体和主流的党史军史,都是围绕着中央红军这个主流来进行宣传的,我们比较清楚的,是红四方面军的李先念和徐向前都是听中央的,还有那个忠于张国涛的少林寺和尚许世友,后来还成了专门负责保卫毛主席的北京卫戍司令部的司令。 小雨时下时停,我也是停停走走,这一段路是芦全公路,是天全到芦县的,说是要把县乡道升级为省道,所以正在修路,弄得到处泥泞,我的两只裤脚,便沾满了泥小,还被车子溅了一下,两只鞋子和两条腿便被弄得面目全非的了,要是老王看见,肯定要幸灾乐祸。 中午12点半走拢老场,才吃上午饭,已经走了14公里,只是已经饿得傻绰绰的了。 下午继续走,终于有辆班车过来,只开到天全和芦山交界的铜川大桥,过了桥,一边去芦山,一边去宝兴,我放弃了去芦山,干脆往宝兴方向走,反正路好走,又有车,不怕天黑走不拢。 走着走着,一辆车停下来司机下来唱歌,我赶忙上去说搭车,司机对副驾上的人说什么,那人便下车来帮我上包。他们从雅安过来去灵关镇不去宝兴,那就搭一段少一段。车上带了些卷好的广告,看样子是做广告的,那人叫王后涛,对我走长征很感兴趣,原来他妈妈是自行车爱好者,比我还大一岁,已经骑行过全国好多地方了。王涛说想看我写的游记,我们马上加了微信,看来我不仅又遇到了好人,而且还遇到知音了。 在灵关镇下了车,紧接着就坐上了去宝兴的面的,只不过是挤上去的,司机也不怕超载,或者就是为了照顾我。车上的人听我说走长征路要去爬夹金山,马上热闹起来,特别是有个胖大嫂,说活精咤鼓响的,说上面冷哟缺氧哟你爬不上去哟干脆花几百块钱包车上去哟说得我心里悬掉掉的。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好象翻夹金山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到了宝兴住店,和店老板说起夹金山的事,老板说他去过的,沒那些人说那么可怕,只要沒有高反,从山脚下的新寨子走当年红军走过的小路上去,一天时间翻得过去,听了这话,我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宝兴我来过,那是好多年前和么婶走赶羊沟,那次还有老班长和贼一路。在赶羊沟扎了营,我和苗苗还试图进沟去寻找大熊猫。宝兴是大熊猫的故乡,世界上让外界晓得的第一只大熊猫,就是法国传教士阿尔芒·戴维德1869年在宝兴县盐井乡蜂桶寨邓池沟发现的,其实不应该叫发现而应该叫看见,大熊猫本来就在中国的那几个地方生活着,只不过当地老百姓不知道她有那么珍贵罢了。 宝兴的“红军翻越夹金山纪念馆”的大门紧锁着,门上贴了个告示内部设备整修,上次来时因为要收门票驴友们嚷着不进去我也随大流沒有进去,结果这次又参观不成,只好失之交臂了。 翻夹金山是要认真对待,我买了红景天口服液开始提前喝,氧气瓶带得有肯定能派上用场,晚上又在百度里查那些登夹金山的线路和攻略,就象有一场大仗要打,必须紧锣密鼓地作好准备。 今天坐车到了硗碛乡,打算明天去夹金山脚下的新寨子,要一步一步的向夹金山靠近。 硗碛乡是藏族乡,建筑全是藏族特色,街道干净整洁,到处都挂着经幡,只是空荡荡的,只有少数藏民无所事事的在聊天,好象所有的酒店旅馆和藏家乐都沒有生意可做。这里有个游客接待中心,原来著名的神木垒景区的大门就在硗碛乡,我住店的老板娘说,还是回为天全县的飞天关修路,游客进不来。下午我围着硗碛乡转了两圈,好象沒有游客,也沒有外人,那我不就成了唯一的外人了。 是的,若大个硗碛乡,只有我一个来自异乡的背包客。 爱山 2015.8.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