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1:29:47


    在人类所有的感情中,唯有那强烈的部分能够化为诗句;在强烈的感情中,唯有爱和憎最强烈。此时,强烈的爱使阿旺嘉措产生了作诗的欲望。他在初恋的热情中孕育着他的处女作……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1:30:04


    当他踏上归途的时候,夕阳已经坠下了西山。暮色中,远处的贡巴寺只剩下一个隐约的轮廓。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3:19:05


    阿旺嘉措回到寺中,同伴们都已经睡了。他摸到了火镰,一边默念着腹稿中的诗句,一边打火点灯。颤抖的手怎么也不听使唤,一连打了五六下。有一下还打在了手指上,才把带硝的草纸打着。他吹出了火苗,点燃了酥油灯,把纸垫在一册《甘珠尔》经上,刷刷地写起来。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3:19:26


    写了几句之后,便突然停了笔。他觉得这样写,感情倒是表达出来了,但是句子太散,太长,读起来和平常人们说话没有什么区别;排列起来也不好看,像一只不合脚的大靴子。诗要有诗体呀,就像仁增汪姆一样,既有真挚的情意,又有美丽的外形,内外一致才是完美的。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3:19:55


    那么用什么体呢?他想起了西藏古代文学中有一种六言四行体,但它每三个字一顿,一句才两顿,用起来又像穿一只太紧的靴子。他想到了那成百上千首的民歌,其中的“谐体”不是每一句可以三顿吗?群众不是非常喜欢它吗?他又想起一位经师说过,内地的古代汉文诗中,有一种叫“三台词”的,也是六言四行三顿,好,就这样定了。于是他重又像从沙粒中淘金一般,选择最精确的语言,写下了他第一首诗篇:
    心中爱慕的人儿,
    若能百年偕老,
    就像大海深处,
    捞来奇珍异宝。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3:20:21


    当他写到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笔时,兴奋地用力一戳,几乎把纸戳破。他非常满意自己的诗作,十分自信确有诗才。他回头望了望,想找一位同屋的朋友来欣赏一番,但他们全都睡熟了。这时他才发现,同伴为他留下的晚饭——小半锅土巴,就放在他的身边,他一摸,早就凉了。他不想吃,炽热的爱情使他忘记了饥饿。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3:20:33


    他吹熄了灯,躺下来休息,却一点儿也不困。他大睁着眼睛,详详细细地回忆着白天的奇遇,回味着那种种甜蜜的情节。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3:20:45


    一道月光从东窗射了进来,正照在他的胸前,触发了他的灵感。他一骨碌坐起来,披上衣服,顾不得去打火点灯,借着月光又写下一首。字迹有些凌乱,笔画也有重叠,但是还能认清。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3:21:10


    从那东方的山冈,
    升起了皎洁的月亮;
    可爱的姑娘脸庞,
    浮现在我的心上。

干脆面 发表于 2011-1-5 13:22:21


    月亮越升越高,室内越来越亮,阿旺嘉措目不转睛地望着圆月,它的光正像仁增汪姆的目光一样温柔,毫不刺眼,随你看多久都行,决不会生你的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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